先行者

韩逸茜 2017-12-10

“云里烟村雨里滩”,宁静悠远;“牡丹”妩媚妖艳,时人赏之爱之,而“烟村”与“滩”却“作之难”。是时人的审美有了定式,更是时人的感受变得麻木。“无用之用,方为大用”,当你从世人中跳脱出来,以更先进的思想更纯真的理念看待这一切,反而成了大用之人。

在夜晚昏暗的灯光下,独自漫步的身影显得奇怪,孤寂。因为他违背了规律。一味的追求自己的目标,背时势而驰反而会离目标越来越远。在南宋这样一个文官得势,武官没落的时代,面对外敌的侵略,岳飞的精忠报国不过是“空悲切”,在世人皆倒向求和时,即使满腹家国之情、雄才大略、布阵之策都不比一纸盟约来得可靠,到头来不是血洒疆场,而是身死故乡。想追求一份救亡图存着实不易。

隐居山林,不问世事,难道就成了上策吗?显然不是。弃家国于不顾者怎可谓之人?“人是一根有思想的芦苇“,正因为这份情感和思想让我们站到了食物链的顶端,若失去这份优势,休说家国,就是人这一种群也未必能安然。辛弃疾虽壮志难酬,但却从未放下过燃起的爱国火把,”醉里挑灯看剑,梦回吹角连营“。在这份壮阔中,我们似乎看到了悲凉,”可怜白发生“的无可奈何。创新,于政治上行不通;退隐,于心过不去。这或许就是先行者的悲哀……

跟随时势,与世人一起堕落以保全自身?家国不存,何谈太仓稊米的我们。鲁迅弃医从文,就是为了叫醒沉睡中的中国人;梁启超一生流落过海外,遭受过抨击,却不曾放弃,为得是撑起一个本该强大的祖国。他们不甘、不忍、不舍,所以才使世人”皆爱牡丹“的麻木社会有了些许动摇,才有了中国重新站起来的星星之火。“多少恨,昨夜梦魂中”,他们的才华本该被欣赏,但却成了茫茫世界中的孤立物。在世人看来,他们的理想突兀,多余;但时间已证明了他们的伟大。

在南宋这样一个关系到民族存亡的关键时期,李唐叹”云里烟村雨里滩“之难求,甚至以”早知不如时人眼,多买胭脂画牡丹“来自嘲,实则是对世人的批判和讽刺。

有识之士反被打压,正确之论反被封杀,在一个是非颠倒、黑白不分、麻木不仁的社会中,先行者反成了无用之人。而我们站在历史的一端反观这个朝代,叹息岳飞、”苏辛“等人的生不逢时的同时,更多的是对他们的赞叹与敬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