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夜未眠

作文吧(高攀) 2017-07-30

十月中旬了,虽已进入初秋时分,但还没到“碧云天,黄花地,西风紧,北雁南飞”的地步,更看不出“悲哉秋之为气也,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”的意境,想不起“荆柯年代”的“昔时人已没,今日水犹寒”。秋天给我的印象也不过于此,却有杜牧曰“秋日胜春朝”。真有点不明白,也许是因人而异吧。

在五中也差不多一个月了,可这几天心里确是颇不宁静。独立练习的连番落第,人际交往的不断恶化,让我第一次感到压力,所以那天夜里我失眠了,还好寝室外有阳台,就暂且让我把压力和寂寞送还给大地、天空、黑夜吧……

凌晨三四点,那是安静的时分,没有太多的喧闹,没有太多的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。我独自倚在阳台边,望着略带紫色的黑夜胡思乱想。初秋了,外面还有点儿冷,不能赤膊上阵,只好穿起昨日换下的略带汗臭的衣裳。那味道连我自己闻了都不习惯。还好,寝室楼前种着些桂花,那郁浓的香味在这夜里更让人着迷,仿佛飘飘然,又像是统统袭来,这感觉恐怕今晚只有我独自享受了。

这时候,我突然意识到了朱自清夜游“清华荷塘”与我现在恰有几分相似,只是目的不同,景色不同,它闻的是荷花香,我嗅的是桂花香,仅此而已。要说最大的区别,要数这时候没有月亮了。虽然有些遗憾、可惜,不过早已习惯“笑中不足”的我也无所谓有,无所谓无了。就让路灯光代替月光吧。同样的光照着同样的小路,照着同样的铁树,那黑影密密的,就如我蓬松的头发,乱乱糟糟,恰有几分似鬼,而且这鬼影还不止一个,远远近近,左左右右都是。还有那鲁莽的,有点傻气的习蛾,扑朔着硬要冲着路灯撞,一次不行,再试,不停试,直到再也飞不起来,掉落在路边,或累死,或被踩死……引来我的嗤笑,可反过来想想,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呢?

本以为时间还早得很。想完事,看完夜景,还可小睡一会儿。不料旭日已东升,东方确是染起了一片红色,如少女羞答答的泛红的脸。我想,那该就是日出吧,今日的日出,希望的日出,我人生中最清楚的一次日出。

回头看看,室友们一个个都爬起来了。揉揉眼,伸伸懒腰,宛如脱壳而出的玉蝴蝶,个个闪着金光。这么短短的一个不眠夜,我的压力我的寂寞都随衣裳的汗臭味飘到九霄云外,在空气里与迷人的清香中和得干干净净了。

微笑里,轻松中,我又想起了顾城的一句诗“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,我却用它寻找光明”。我且用这句诗来回述我的不眠之夜吧!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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