乡下的树

周其臻 2017-03-23

总喜欢去乡下走走,疯跑在纵横交错的小田埂上,大大咧咧地躺在草地上,趴在草丛中去找寻知名的或不知名的虫蚁,逗逗蟋蟀、钓钓土田鸡……总喜欢用这样赤裸裸地方式去亲近大地,释放一下童真,偷着一些童趣。

今年金秋去乡下,许多种类不同的树一下子揪住了我的视线,他们在风中摇摆,好看极了。不禁诧异:往常怎会忘却这些生命?

看,那是怎样的一种生命啊!远看一朵朵金黄色的灯笼在浓烈的树叶间若隐若现,大家肯定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吧。没错,就是橘子树。橘子树现在都结满了圆圆的橘子,鼓鼓囊囊的,三二个一棒、四五个一扎,沉甸甸地压弯了枝丫。弯弯的枝丫,仿佛向路人展示着他的果实。树不是很高,大约1。8米左右,但是树冠很大、很宽,像顶宽松的礼帽戴在了弯腰的老人头上。我往前走了几步,来到了离树最近的地方,嗅了嗅刚结果的橘子,芳香扑鼻,令人心情愉快。拨开树叶,我朝里看,不看不知道,一看还挺吃惊。里面的树枝分岔很多,错综复杂,犹如一个城市交通系统,新的养料从树根上运上来,通过树枝向各个橘子运送养料。我暗暗赞叹,小小的橘子树,外表并不华丽,但却辛勤工作,创造果实。

“儿子,别动,笑一个。”还没等我反应过来,爸爸“咔嚓”一下按下了相机。我边向爸爸跑去,边喊:“让我看看,是不是很丑?”“我拍的,够酷。我儿子,够帅”爸爸骄傲自信地将相机给我。可不是,那是怎样的一种青春朝气的面庞啊!透着活力、洋溢着幸福,略显黑黝黝的脸颊与油光亮亮的橘子相互辉映。

“沙沙、沙沙”,什么声音?我竖起了耳朵,把头伸了出来朝四周望了望。呵,原来是湖边的柳树在呼唤我呢。你个小东西,还没忘我春天来看你呢!可是,现在的柳树不再是那个婀娜多姿的、天天照镜子的姑娘。想当初爬上柳树,折柳枝编柳帽的情景还依然鲜明,而现在的她已经开始掉叶为即将到来的冬天做准备了。看着那一片片树叶掉落,在空中犹如翩翩飞舞的蝴蝶,依然这么美。一阵风儿吹来,叶子们一片接着一片地离开了树枝,飞向了土地,堆在树根,慢慢腐烂,化成了养料存储在泥土。看着那些树叶,我在想:可能那就是他们的归宿吧!树叶一层一层把这片土地铺得严严实实。

“爸爸,我来给你拍一张,怎样?”“好,可得把你爸的精神气拍出来啊!”只见爸爸一屁股坐在落叶上,摆了个十分不错的姿势。刚要按快门,爸爸却改了主意,干脆躺在了地上,双手抱头、两眼微闭,很是惬意。看着爸爸臃肿的身体陷进叶丛一半,那枯黄的棕黄色柳叶儿着着实实给父亲上了最好的一层背景。“好!太棒了!爸,你太有范儿了!”我拿着相机坐在爸爸的身旁,细细端详这两张照片。爸爸像是进入打盹的状态,是的,像这样专属于你的时间可谓太少了。都说我屁大的孩子没心没肺,可我看着这两张照片,看着臃肿的可爱的父亲,我想说:爸爸,你辛苦了!你是家庭的支柱,是家庭的根系,是家庭的绿叶。

我一股脑儿躺在地上,依偎在爸爸身旁,微闭着双眼,此刻我只想幸福得像花儿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