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老规矩遇上行走的时代

陈宏婷 2016-12-04

迷糊间,好似看见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叩开历史沉重的大门,笑盈盈地慢步走来。

幽兰般的气息,让我感受到《女德》赋予女子的娴静、优雅。突然,她那双三寸金莲映我的眼帘,竟这般刺眼。她的笑瞳里原来闪着泪光。三分的甜蜜,竟裹着七分的苍凉。

老规矩是世代相承的传统,它是古人生活的规范,在今天,它更具有历史的附加价值。但它又是冰冷的枷锁,禁锢着每一个凡夫俗子的心魂。

尽管铁索无情,还是有不少人戴着镣铐翩然舞蹈,企图挣脱樊笼。夕阳古道上,那双痴意远眺的眼眸控诉着现实对人性不留余地的捆束。莺莺在怨所谓的“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”,在恨闷煞人也的“门当户对”的规矩。即使封建礼教坚如磐石,一茬茬的人还是如潮水般涌入这个世界。他们对美好爱情的渴望是无法遏制的的,情感的喷发亦如滚滚江水,冲垮腐朽的堤坝。

人的一生可以受规则的制约,但不能像走兽一样活着,应该追求前路的光明。一次又一次的革命、起义,逐渐解放了人类最本质的东西——天性,历史的刀剑血泪警示着后人:没有恒久的规矩,符合时代之音的法则才有意义。不加思考地继承道德论,并不能把人变成经书里的圣人。优胜劣汰的法则不仅仅由生物来演绎,规矩也必须接受时间的反复淘洗。把桀纣之度扔入垃圾堆,把尧舜之制珍藏完善是我们应有的态度。

今天,与古人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的我们,却拥有更广阔的天空。在思想自由的社会氛围中,大家就像一群被束缚太久的小鸟,“呼啦啦”地撞开笼门,飞向高远明净的蓝天。正如黑塞所说,我们是一群不屑于把生活钉死在一点上的人,我们像莺莺追求爱情那样极力改变陈旧的条条框框。那些压制人性的教条的消失,正是社会最大的进步。倘若我们一直用昨天的知识教今天的孩子,让他们明天去生活,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。现代的规矩,更应该以自我约束为前提,让文明成为植根于人们内心的修养。

当老规矩局限着某个人的一生时,落后的思维正在局限着整个人类。谁都不甘处于前人所定的制度的统治下,不愿被囚禁在幽暗狭小的天地,那何不让生活“放肆”些,做个像顾城一样任性的孩子,让阳光透过窗户,带来光明。

一如叶落归根,老规矩正在悄然消逝,将来,绿树会更加葱茏,枝头的叶子也许不了解过去,但它们身上始终散发着泥土的气息。老规矩终将化为永不飘逝的中华之音在代与代的山谷间经久回音。

眼前的古典佳人渐行渐远,飘来清香丝丝缕缕,不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