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扉

廖劲威 2016-12-04

好像从小开始,我的多愁善感就一直在酝酿。连续两个月的洗礼,我开始学着敞开心扉去接受这个世界。但事与愿违,很快,我又把心门紧紧闭上,独自承担着那一份孤独。

原来窥视这个世界要付出这样沉重的代价,若一份温暖需要一份痛苦去换取,我宁愿继续静静地守候在心门后的另一个世界,那里只有我,没有天、没有地、也就自然不曾有过伤痛。

我从未想过一个简单的生离死别就能让人颓废,但它终究发生了。我尽量不去想、不去思考,因为我害怕那段日子带给我的快乐——现在看来它已成痛苦的回忆。即使如此的麻木,那份伤痛依然在复发,带来的仍是钻心的痛。

我背着心门坐下,似乎我这样做会觉得更有安全感,我要确定那扇门是否紧闭;似乎这样做,那份刺痛会减到最小。但事实并非如此。心门剧烈地震动,让我知道被我拒之门外的已有很多东西,包括我的朋友。很奇怪我听不到外面的吵架声,也听不到敲门的声音,只是那扇门关了,我十多年的心门确实在抖。

我突然觉得好累,于是我选择了沉睡,我只希望自己再次醒来的时候,一切都会改变。果然,再次睁开眼睛,门不再动,心不再痛了,一切又回到了两个月以前,只是那扇门锁得更紧。

我走在这个狭隘的房子里,静静的沉思,却记不起一丁点过往的事,只是那扇破烂的门前,忽然就有了莫名的恐惧。我想我能轻易推开它,但在双手与之触碰的瞬间,心头又浮起隐隐约约的痛。我才发现,原来我一直都放不下——

我狂乱地痛击着那一扇门,心,却有节奏地痛。我开始抽泣,原来眼泪也有这么咸的时候,只是从前的我不懂如何去哭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再前一阵吵架,我惊讶,晶莹的泪水后面是一条缝隙。这扇门到底还能支持多久?

我哀怨这扇囚禁我十多年的门竟是如此不堪一击。缝隙,好大一条缝隙,但我深知,它绝不能让我穿梭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