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懂了海风

洪嘉颖 2016-11-27

赤着脚,我站在这个无人的沙滩上,甩开身后那一大串属于我歪歪斜斜的脚印,不理睬脚下海水的波澜起伏。我想踏进着蔚蓝的大海,我想让海水把我吞噬,我想让鲨鱼有顿美食。我想离开,离开这不分黑白的人间,离开这不分是非的凡世。沉入海底,与鱼儿共舞,与贝壳合唱,不用再理会所谓的是非黑白,也不用在体会残忍冷酷……

我似乎看见孟婆端着汤向我走来,我似乎看见近在咫尺,却远在天边的宫殿。

突然,乌黑一片……

我被人救了起来……像一只被人打捞起来的水鬼。头发散乱地紧贴在我的脸上,衣服上。昏睡在沙滩上,我的脸色惨白,身体极其衰弱,一股咸腥味涌上喉咙,“呕……”我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倾倒出来,嘴里的腥味却无论如何都消退不去。我迷迷糊糊地拉开沉重的眼帘,只见旭日东升,一大个火红的太阳在水平面上,红光撒入海水里,那海似乎变了,变成一片血海……

是日升,还是日落?我的心里产生了这样一个问题。

我旁若无人,只见其脚印,又长又大,应该是个男的。被海风和海水的侵蚀,早已不成摸样的我摸了摸身边的沙子,我怔住了,一股莫名的暖流在心中扩大。我拿起身旁的面包,小口地咀嚼着,嘴角浮起一抹微笑。

我看了看在远处的男人,不禁有一丝感激之情。他向我这边望了望,看见我已经醒了,就匆匆跑过来,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袱。他走近,我发现在他的胡须下有一张精美的面孔。他把包袱递给我,我打开一看,是一条长裙。他向不远处的小屋努了努嘴,我马上会了意,便向小木屋走去。

我换上一席宽松的长裙,是褶皱设计,看上去无论如何都比刚才舒服。

我再次站到这里,海风瑟瑟地吹来,我得头发被他它托起,一丝一缕,挣脱重力的束缚。汗从发丝间飞溅出来,潇潇洒洒,不遗留一丝痕迹。苦涩的滋味漫上心头,占据我的心。我眺望着远方,看着那朝日,看着那朝霞,看着那条被印红的水平线,看着海上那条在飞跃的海豚,再看看自己,被风吹乱的头发,被海水浸皱的双脚……

我用力地,贪婪地吸了一口空气,凉非冷,海风钻进我的鼻腔,使我心旷神怡。终于,两行泪同时划过我的脸颊,“啪”在松软的沙堆上开了花……

后记:难道我会不懂吗,海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