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人都爱西楼,“独上西楼”“望断西楼”“西楼望月”……我也有个“西楼”,不过是农家水泥砌起的一角西阳台。
十五的月色极是清朗,透过薄薄的窗帘,洒进室内,一地清辉。我乘兴出房,趴在阳台上,也想效仿古人,来个“凭栏望月”的风姿,却最终作罢。
我就这样趴着望着月亮,圆圆的月亮好像一个润滑的“元宵”……
“别动!那是我的!”突然一声大喊,愣是把正在吃元宵的我吓了一跳,眼看着对面气势汹汹伸来一只勺子,赶紧将碗里最后一只元宵送进碗里,勺子顿时在离碗一毫米的地方顿住,随即愤愤下落,清脆一声,搁在了桌上。对面的她咬牙切齿:“都说了,最后一只留给我。”“下次,下次,一定,我保证!”我吐了吐了舌头,忍住满脸的笑,拉她去阳台赏月,她马上忘了碗里的元宵,惊叹着天上的元宵。
冷风阵阵,我想回房,她说:“新闻说会有红月,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?”
“看不到就算了,我们去吃元宵吧。”
“不行,等了这么久,不甘心,要不我们再等等。”
“那我吃光了元宵再来,你先候着。”
她恋恋不舍地离开阳台,果然,浪漫的因子还是败给了现实的诱惑,热腾腾的元宵战胜了唯美的红月。
我们在阳台上吃得津津有味,红月那一晚上有没有出现,谁也没有注意。
晚风袭来,拨开圆月的轻纱,掠过轻薄的衣袖,书页微微翻动。
我们分别,已经一年,
平常不联系,好像莫名其妙就断了关系,事情那么多,哪有多少时间找她嬉闹,我们各自在不同的世界,寻找新友,忘了“旧知”。
不过不在同一个学校而已,不过不在同一个地区而已。
手边是一本张嘉佳的《睡前故事》,恰好打开在这一页:“月亮嵌在夜里,就好像一个元宵,你感觉到它在一点一点荡漾,但是也许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。”
我倚着阳台,独自望月。
我有元宵,你还来不来。
西楼望月几回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