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了,窗外的霓虹仿佛有了倦意,喧闹了一天的小城也安静了下来。
这样的夜晚,你睡去,而时间醒着。当灯光混着月光,夹着一丝朦胧洒在案头,女孩,我要写些东西给你。
ONE
无法选择,亦无法回头,你就这样进人了高三。
开学的日子有些吵闹,有些拥挤。沉寂了一个假期的校园在这一刻被赋予了太多的活力。
我看到你独自站在这片喧闹之外,手心里紧攥着一把冷汗。你的紧张不用言语已浮现在脸上,你微张着嘴想要急促地呼吸空气。目光呆滞地望着教学楼黑黢黢的门洞,像是畏惧更像是审视。
沉默。1秒,2秒……
你终究还是迈出了步子,因为你知道有些东西总是要面对的,逃避不是办法,就像高三。
TWO
仍是同一间教室,同一帮学生,地点、人物均未改变。深吸一口气。空气中有一股熟悉的味道。但是你很清楚,这只是表象。
你突然想起张爱玲在《半生缘》中所写的那句:“我们再也回不去了!”这苍凉的话语让人莫名地悲伤起来。你环视四周,你知道,自己曾经熟悉的一切都将因高三而改变。
你整理好刚发的厚厚的一叠套题和考纲,油墨的味道扑鼻而来。于是,高三的生活就这么开始了。
日子开始变得充实起来。天亮,梦醒,上学,做题,两点一线,简单得不能再简单。清晨微亮的天空,灌入脖子的阵阵冷风,以及晚自习后街边炒田螺诱人的香味,这一切的一切,伴随手表的滴答声,融进了高三忙碌而充实的日子里。那时的你并不知道,这些日子将会在你离开高中之后变成岁月的陈酿,让你怀念。
THREE
日子总是在不经意间溜掉,从老师的讲课声中,从你笔尖的沙沙声中,从试卷的哗哗声中……
高三的日子就这么过来了。
水平考、模拟考、统考……考试成了家常便饭。但你再也不会为考试头痛,也不会为某次考得不理想而哭得稀里哗啦,因为你来不及悔恨这次考试的成绩,下一次考试已接踵而至。你就像“超级玛丽”一样,不停地闯关,不停地前进。
在教室里,你坐在靠窗的位置,你说你很喜欢这个位置。窗户正对着操场,窗外有天空,有草地,还有一株开得正旺的丁香。你只需要转过头,便能与班里的嘈杂隔绝开。你坐在那里,凝望着,感受生命的涌动,你说你看到了光。
在高三兵荒马乱的日子里,这样一扇窗让你拥有了所谓的自由。
FOUR
很快,夏天来临。
大概是气温升高的缘故,教室里的气氛也变得压抑而沉闷。
你仍然会望向窗外,只是眸子里多映出了一个人的身影。这个身影属于一个你不认识他,他也不认识你的男孩。
你知道,这注定是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,但你宁愿当一回女主角,演完这部独角戏。
亲爱的女孩,你有如花的年纪。青春的悸动像头小鹿一样在你心中乱跳。这一缕情愫固然美好,但高考临近的现实会如同一盆冷水让你变得理智起来。
是的,亲爱的女孩,你还要走很长的路,还会遇到很多的人。就让这个身影随记忆风干,烟消云散吧。
FIVE
后来,高考便真的来了。
成群的人围在你身边为你鼓劲,隆重得好像你是即将踏上征途的巾帼英雄。在走进考场的那一瞬间,你有点想哭。
不知不觉,高考就结束了。望着满屋子曾令你抓狂的试卷,你如释重负,然而就在下一秒,深深的失落感砸进了你心里。
高考成绩出来的那天晚上,班上的全体同学再一次聚在了一起。大家围在一起吃火锅。气氛热烈。
透过火锅不断上涌的热气。你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,不经意间已摆脱了稚气,成熟起来。你想,从此大家就各奔东西,这样相聚的时光还能有几回呢?
不知道为什么,这顿火锅你吃得极香,即使是现在回想起来仍感觉意犹未尽。
SIX
再后来,就是现在。
你终于走完了这段艰苦的征途,完完整整地为高中画上了句号。
现在,你有时间看完宫崎骏所有的动画,读完安房直子所有的童话。如果可以,你也能背上旅行包像三毛一样,去那片有她有荷西的撒哈拉。
SEVEN
亲爱的女孩。你终于明白高考并不是终点,而是一个新的起点。
亲爱的女孩。这一路走来你或哭或笑或喜或悲,但请你一定要继续坚强地走下去。你还要走很长的路,还会遇到很多的人,我希望能一直从你眼中看到那跃动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