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,一个寓言

许瑶娜 2016-11-03

水,一个寓言,一个关于生命的寓言,一个关于自然的寓言。

小的时候,在古井边看人打水,忽然看见许多星星,在水里窃窃私语。它们在涟漪的水波中破碎又重叠,好像在讲述着久远的故事。

河的源头常常是一脉掩在荒草碎石间的细流,或是一潭雪水或一座雪峰。一如生命的神秘与久远,这源头之上还有源头——细流之上,是山顶终年不散的云雾;泉水之上,是静默流淌的溪流。而这些源头,正如生命最纯真、最原始的状态,脆弱但又坚强。在凌厉的石块中,在盘曲的岩缝间迂回,穿过苔藓、岩石、骨骸,弥漫、渗透后才成了那凛冽,澄清的泉水;在失败的打击下,在挫折的阻挠下成长,我们历经风雨、荆棘、丛林、险滩,一路跋山涉水才成就了这坚毅的生命。这泉水,这生命,何其珍贵?水,一个寓言,寓涵生命的历程。

“天下莫柔弱于水,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,以其无以易之也。”水之柔弱,蕴万物,蕴自然于其中。它以它深沉明净的胸怀接纳一切,同时显现一切,它捕捉这自然的万物,创造诗意的景象。它是虚幻与真实交相上映的舞台——一只鸟永远不知道水中的那只鸟是自己的影子,当岁月流逝,每只鸟都在试图打捞那只沉沦的鸟,而这水,一边倒映着壮丽的历史,一边显映神秘的未来。水,一个寓言,寓涵自然的变迁,时光的轮回。

水,这个寓言,以最安静的姿态存在于生活的每个角落。当水龙头没有拧紧时传来的拍打声,当窗外的屋檐下雨滴发出清脆的敲击声,当一滴泪珠悄然的滑过脸颊时细碎的声响传来,我仿佛听得到这寓言背后哀伤的故事。而这寓言,是关于生命的寓言,是关于自然的寓言,是折射生命最本真、原始状态的一面镜子。不要忘记,生命,自然,皆起源于水,这水,是生命的摇篮,这水,是生命之水。

然而,在物欲横流的今天,这寓言正在逐渐被人们淡忘,这水,也像这世界一样,被涂抹上了浓厚的色彩——人们,已忘却了生命最初的纯澈与干净。当河边翻涌着白沫的浪头涌来,当湖水带着“赤潮”荡起水波,当孕育生命的水成了戕害生命的武器,我们心中那个圣洁无瑕的寓言去了哪里?当沙漠里的绿洲渐渐枯萎,当干涸的大地露出残破的笑容,当最后一滴泪水流尽,我们心中那个生动清灵的寓言去了哪里?

漾起生命浪花的泉水在痛心疾呼,万物的灵魂在低声啜泣,我们,不应再继续沉默。

我看到一个身影,捡起了河边被丢弃的瓶子,我看到两个身影,接起了屋檐下飞舞的雨滴,我看到一群身影,他们忙碌在每个角落,只为能够捧起一汪清澈的河水……

一群老人讲起一个故事,水,一个寓言,关于生命,关于自然……

后来,老人们告诉长大的孩子,要还这寓言以最初的状态,要珍爱这生命之水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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