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释怀留些空隙

解淼 2016-10-24

记忆是根长长的线,在我走过的路上缠绕。我沿着它的痕迹一路往回,看见琐碎的自己,安静地走在岁月的大马路上。

没有欢笑的时光,是虚度的光阴。总有人说,童年,似极了那滋味甘醇的美酒,让人回味无穷。但,我却只能说,童年,像极了那铅笔画,尽是灰色,没有亮丽的着色。如果说灰色是形容我童年的第一个形容词,那么嘈杂就是第二个。父母的争吵,充斥了我大半个童年。两天一小吵,三天一大吵。我并不能想起几分一家三口阖家欢乐的画面,提起以前,想起的,也只是父亲怒红的脸,母亲润红的眼。小小的我,也就是在这无休止的争吵中慢慢长大,那双无助的眼,望不到未来,只能看到天明。

似乎真是这样,父母与子女的关系,就如园艺人培育树苗一般。父母的一言一行,就是那浇灌的水、育肥的料,无所不影响着孩子。慢慢的,在这嘈杂中,我反其道的愈显沉默。那别人口中的“好孩子”“斯文”,我不知道是否真的是那样,还是心里装了太多,压住了本该活泼好动的灵儿,我也傻傻的分不清了。只是沉默,沉默,沉默。终于,在一次异常激烈的争吵过后,那从未消停过的嘈杂戛然而止。他,摔门而去。留下了她和我。这原本就未残留几分家的温馨的“四方囚牢”更显得冷漠压抑。无措的我,呆呆的望着哭泣的她。我竟也跟着哭了起来,虽然不知道之前已经偷偷哭了多少次了,早已以为泪已流干,心已无所谓,可是,还是泪流满面了。那泪,也不知为何而流,或者是因为她哭了,心疼她;又或者是被那叫人透不过气来的压抑感,逼哭了;还是,哭自己生不如人,乞求不来那平平淡淡的三口之乐……

渐渐的长大了,也在一点点尝试走出那笼罩了十几年的阴霾。或许是慢慢成熟了。懂得了命运总是不如人愿,但往往是在无数的痛苦中,在重重的矛盾和艰辛中,才使人成熟起来。越长大,越知道做事不容易,越知道每个人都有难处,也就不敢随随便便瞧不起谁,以免不小心伤害了谁。这当然不是粉饰,更不是虚伪,而是懂得了体谅和温柔,温柔的和这个世界相处。如果无法看每一朵花开,那就每天清晨对着镜子看自己的笑容。

光景流失,回想很多。也许,过去的失落是没有生命的花瓣,一如这个季节枯萎凋谢的花儿,与其让它在心中腐烂,不去将它轻轻拂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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