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我老了

鲁婷 2016-10-19

落梅十年,

我亦不过老去一点点沧桑,

那么多的过客黯然神伤,

那么多的灵魂无处安放,

守着漫漫尘世,云来云往。

——《预约白发上的月光》

当我老了这个话题似乎对于才十七的我太过于遥远,然而,生老病死乃是自然万物常理,每个人都逃不过老去沧桑的那一天,当将来某一时刻你镜中的两鬓已斑白,你是否会感叹岁月流逝的太快,来不及回味就已消失不见。

现实中,“老”是个很多人不愿意听到却又避无可避的一个字。是的,有多少人愿意看到自己将来老去的模样,估计答案少之又少。流年似水,太过无情,曾经再美的容颜,都要在此后的日子里,交还给岁月。

周六去外婆家,偶然看到太姥姥对着镜子叹息说,如何老成了这般模样,看到她脸上的皱纹,两鬓的白发,心中暗自凄然。太姥姥看见了我,脸上的皱纹笑成一朵花儿,忙招呼:“阿婷来啦!”我掩下心中的酸涩,笑着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嗔怪道:“太姥姥净胡说,还年轻着呢!”闻言,太姥姥假装严肃,说道:“就你这张小嘴会哄人。”说完,却也忍不住喜笑颜开,我看着太姥姥的笑容,眼眶中似乎有什么液体要流下来,我连忙蹲下身假装系鞋带,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。

人生沧海,到了垂暮之龄,再多的梦想去追求,都显得力不从心。匆匆百年,幻灭一瞬,来来去去悄然无声,多少人,都期待岁月可以重来一回,那样可以省去许多遗憾,珍惜错失的机缘,却不知,宿命前世已定,纵算光阴轮回,亦更改不了任何结局,亦如世上没有“后悔药”之说。

某天晚上梦得一场自己白发苍苍的模样,后来梦中惊醒,心情久久不能平复,想来也是,人都是有私心的,怎么会愿意看到自己老去铅华,满脸皱纹的那一天。就连统一天下的秦始皇都惧怕老去,千方百计令人四处寻求长生不老药,到头来也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,可谓长生不老是马少抵制不了的诱惑。人们总认为青春漫长可以任意蹉跎,却不知时间永远不会为谁停留,过去了,就再也回不去了。

倘若有那么一天,我愿意从容老去,远离浮世,去往深山空谷,择水而居,竹篱木屋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便再也不回来了。那时,你亦不必寻我,只将我遗忘,删除在昨天的记忆里,不留痕迹。从此,没有相遇,亦不再重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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