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影

张帆 2016-10-14

跟爸爸在一起的时候,最常见的就是爸爸的背影。

爸爸的背影有时温暖,在雨中撑着伞等着我放学;有时严肃,批评过犯错的我后一言不发;有时香气萦绕,站在灶台前两手握着铲子和锅上下颠簸……而有时,爸爸高大而温暖的背影在我前面。

爸爸和我一起时,有个奇怪的习惯——走在我的前面。

记得小时候在我稍微高一点后,出去走路,爸爸便用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握着我的小手,用他的左手握着我的左手。我跟在爸爸屁股后面,一抬头便会看见那高大的背影。

一次,那样的走路姿势让妈妈看见了,妈妈说爸爸那样走路不安全,会踹到我。爸爸不听。可自那以后,我再看爸爸的背影时,就有点想笑。爸爸一只手牵着我的小手,为了让我拉着舒服一点而努力地向后扯;双脚几乎是不离地的向前面挪动,脚后跟紧紧地贴着地面,一路上好像没抬起过。这样的姿势使得回头率大大得提高了,就好像是马戏团的小丑上街巡演似的。爸爸依旧是若无其事的走着,平稳的背影向前缓缓的移动着;而我却不情愿地拽着爸爸的手,被拖着前行,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。

我慢慢长大了,爸爸在出去的时候也放开了拉着我的手。但他依旧是走在我的前面,这让我很是不舒服。于是加快了步伐想要追上他,谁知爸爸却像早就料到了一样,突然像赶路一样地急促地前行着。而当我懊恼地放缓了步子,爸爸的前进速度也慢了下来。依旧还是在距我两步的前方走着,而我又总在爸爸的后面跟着。爸爸的背影现在看着已不是这么高大了,有着瘦弱,有些驼背。茂密的短短的黑发间夹着刺眼的白,有时在阳光下反射着太阳的光,明晃晃地夹在黑发间,刺的眼睛有些疼痛;爸爸的背影伸手就可以碰到,从衣服上传来阵阵属于父亲的气味,熏得鼻子微微发酸。

有些开玩笑似的问前面的爸爸:“爸,走这么快干嘛?我都跟不上了啊。”爸爸好像时把手放在下巴处,一边走一边思考着。良久,回答我说:“为你开路,这样你就可以走得顺了一点。”

心里的感动随着爸爸的话语一涌而出。

爸爸的背影,我一生的朋友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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