芳香熏得我独醒

韩逸茜 2018-04-18

记忆的碎片零星地散落在四处,因为长时间被遗忘而稍稍有些黯淡。我重新将它们拾起串起一首属于我自己的歌。而此时,那首最动听的歌就在我脑海中反复播放。

“呼~~”狂怒的大风此起彼伏地嘶吼着,一股凛冽的寒风直往我身体里灌,不由得直打哆嗦。“嘶,这天,怎得这般冷?”我嘟嚷着,不由得加快了脚步。

到了车站,我看到了一个收破烂的老头儿,皮肤黝黑黝黑的,身材十分瘦小。令人感觉好像一阵风飘过就会倒了一般。而身上的衣服呢?也是破破烂烂的,不知是从哪捡来的还是什么陈棉旧絮改编的的,他的头发花白,更难接受的是一股难以言说的恶臭味向我阵阵袭来。我被熏得一阵头晕,顿时下意识地向后退,连带着看他的目光都不免鄙夷。许是我的目光太炽热了,他抬起头来,冲我憨憨一笑。我顿时翻了个白眼,心想:哼,谁要冲你笑?还不快离我远点!

公交车终于到了,我先让破烂老头儿上了车,免得弄脏了我的新衣服。他在我前面上了车,显得局促,好像没坐过几次。终于到我了,我快步上了车,习惯性地拿出公交卡。只听“嘀”地一声,惨了,我怎么这么倒霉?卡里一分钱都没了!我犹豫了半天,最后决定只好厚着脸皮向其他乘客借,但是乘客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没有零钱了。此时的司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,直直向我催道:“你到底买不买票?”他不耐烦的话语和锐利的眼神向我逼来,让我的耳根子红的发烫。而此时,却有人直呼:“俺有零钱!俺有零钱!”啊!原来是刚才的破烂老头。想到刚才对他的想法,不由得心中复杂,百感交集。我看见他掏钱,他的手黑黑的,油的发亮。瘦瘦的,像一层死皮覆盖在上面。指甲缝里还有泥土的痕迹。我看他一张一张地掏,一枚一枚地数。只听见叮咚一声,全部投进了投币箱。我顿时感到热泪盈眶,心里的惭愧愈发浓烈。他,他是要卖多少破烂才能挣到那么多啊!我看着他,他却说:“俺,俺不用你还了。”说完还冲我憨憨地一笑。他笑时,满脸的褶子厚厚地堆积起来,亮晶晶的眼睛直射入我的心底,朴实而温暖。

不知是谁忘了关车窗,凛冽的寒风直把香味吹来,真是特别的芬香。车内的我并不觉得冷,而是感到一阵温暖。